第一章 你不该招惹她

作者:京瓷 发布时间:2023-04-11 12:48:18 字数:2164
  

  “放松点。”

  低沉的男音带着浓重的**气息落在耳边,沈弥忍不住仰起脑袋,喉间流露出细碎的声音。

  迷离的目光瞥向镜中的男人。

  线条锋锐的面庞绷的很紧,内勾外翘的长眸汹涌着暗流波涛,眼尾沾染着欲色,勾的眼下泪痣绽出蛊惑的光景。

  分明的喉结往下,是顺滑流畅的肌理线条,分割出健壮的肌肉块,没有一丝赘余。

  无论多少次,沈弥都会被他深深吸引住。

  无药可解。

  粗重的气息落在她皙白如瓷的后脖颈处,沈弥泛起一阵战栗。

  “我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她。”

  连个名字都没有,沈弥却听得明明白白。

  温如玉。

  他最看重的女人。

  若不是她那天被过来借钱的恋爱脑妈逼的没办法,破了规矩私自去找他,也不会撞见那个女人。

  据闻曾是他的贴身秘书,却对他动了心,至于中间三年为什么离开,沈弥没能打听到。

  但这些都不重要,她只知道,贺知淮对温如玉是不一样的。

  有权势的男人身边女人无数,时常是换了一波又一波,但贺知淮不同,从她跟他开始,他就一直始终如一,从未对那些妄图爬床的女人有过一丝眼色。

  那时候,她以为这场以身体开始的关系终有一天也能得见光明,可她想岔了。

  私自去找他的那天,贺知淮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沉,那双幽沉的眼像深渊巨兽般,仿佛要吞了她。

  是她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承认贺知淮对温如玉的不同。

  沈弥攥紧了洗手台侧壁,迷离的眼尾染上几分黯然,唇瓣蠕动了片刻才吐出音调来,“我没有。”

  她指尖冰凉,如机械般再度重复,“我没有招惹她,是她要约见我,是以你的名义,否则我不会……”

  “沈弥,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撒谎成性的人。”

  男人的胸膛结实有力,近在耳侧的**气息却带着警告。

  “你不该对她动手。”

  掷地有声,过分肯定。

  没有丝毫要听沈弥解释的意味。

  跳动的温热心脏仿佛被散着寒意的冰块裹挟,血液也在逐步凝固,她看着镜中双颊泛着红晕的自己,发出艰涩的嗓音。

  “没有就是没有,你再问几遍,我的答案也不会变。”

  心口涌出一股酸楚,冲上喉间,哽的她难受。

  当初她被继父**,反击之下伤了继父,那个恋爱脑母亲眼里只有继父,不管她的死活,甚至依着继父的意思,逼她亲自照顾继父。

  明晃晃的火坑,她死也不会跳。

  离家出逃那天却意外撞上了贺知淮的车,刮破了他车前的漆。

  追赶而来的母亲和继父眼看着赔不起,当即撇清关系就跑,是他让人送她去医院,将她从深渊里救出来。

  所以哪怕知道他身份尊贵,与她云泥之别,在他出言让她跟他的时候,她仍旧毫不犹豫的答应。

  像鱼贴近水面那样,她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哪怕他什么名分也给不了,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去爱他,只是跟他的时间长了,她才生出想要永远陪他一辈子的妄念。

  “沈弥,你从前不是这样。”

  男人低凉的嗓音透着欲色浸染的哑意,却不做任何犹豫、冷静自持的利落推开。

  这一瞬太过突然,沈弥指尖凉的厉害。

  她盯着蒙了一层浅雾的镜子,忽然觉得自己这双眼睛跟温如玉有些多余的相似,都是一样的狐狸眼。

  “所以——”

  沈弥声音有些沙哑,她拉过一旁的浴巾缓缓盖住一丝不挂的身体,抬头看他,向来潋滟多情的眼眸此刻如深潭死水,无声的碎裂,“我跟了你这么久,你从未信过我。”

  声音不重,却如冰棱坠下的水滴砸在**的岩浆里。

  贺知淮皱眉。

  胸口仿佛有种难以捉摸的发胀。

  当初提出让她跟自己不过因为家族里那些不安分的叔伯在外的势力盘根错节,以各种卑劣的方式试图在他身边塞人。

  防不胜防。

  一次醉酒后只差一点,就被得逞。

  从那以后,他就在四处搜寻合适待在他身边的女人,沈弥是他一眼看中的,每次跟她待在一起都能放下一天的疲累。

  但他最不喜的就是自以为是且耍小聪明小手段的女人。

  气氛怪异的沉寂,直到一通电话打破。

  沈弥下意识瞥了眼镜台上的手机,没有备注名,只一串陌生数字。

  可不知为什么,她就觉得是温如玉。

  贺知淮拿过手机,避开了她出去接。

  沈弥握着浴巾的手不由自主收紧,目光逐渐下垂。

  她生的白,手臂只稍稍掐一掐便有痕迹。

  鲜明的掐痕落在眼里,沈弥心底发苦。

  前一刻,他们还在**,激烈程度可见一斑,现下……

  贺知淮这个男人她向来看不透,跟她在床上时分明**爆发到极致,却也能说停就停,哪怕已经在临界点。

  门外清冷如落雪的男音拉回她飞远的思绪,“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私自见她。另外——”

  男人一眼也不曾看她,分明修长的手指扣着墨黑的表带。

  窗外寂白的月光折进室内,将贺知淮清隽的面容分割两半,如高山神祇不容玷污诋毁。

  “换个地方住。”

  沈弥眼睫止不住一颤,声若蚊呐:“是要我给她腾地方吗?”

  男人扣表带的手顿了一下,“你不是抱怨过这里离你上班的地方不够近吗?我让人给你换一套近的。”

  没有否认。

  所以——

  沈弥心口的温度一点点冰下去,眼眶涩意不止。

  掌心被掐的发疼,她才强忍下那些汹涌到快将她淹没的情绪,很淡很轻的开口:“不必了。”

  “贺知淮,”她难得这么认真的念他全名,藏匿着只有自己能感知到的刺痛与战栗,“我们分开吧。”

  成年人做事向来权衡利弊,尤其是商人。

  她跟着他的时候,没有名与分,唯一能为他做的只有纾解他的**。

  但现在,这件事也有另一个女人可以去做了。

  贺知淮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眉头下意识皱了下。

  默了两秒,他拿过衣服换上,一举一动都带着无法比拟的矜贵与疏离,“想要什么跟我特助提,他会给你安排。”

  “这套房子里的东西,你尽快收拾。”

  贺知淮套上西装外套,目光不曾在她身上落过半分,连这最后一面都结束的如此匆促冷漠。

  门合上的瞬间,大颗**的泪掉下来,沈弥缺氧似的哽咽,任由自己瘫在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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