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周志华回答,余清清又捂着嘴,故作难以置信道:“难道你真的要诓骗我三姐,跟你私奔!周知青,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这可是流氓罪!”
流氓罪严重点,那可是要坐牢的。
被秦家三兄妹合力摁打在地的周志华当即挣扎道:“是余岚,余岚她说她男人没了,不想做**受苦,是她非要让我带她走的!”
余清清看向余岚,恨铁不成钢道:“三姐,你怎么能——”
余清清故意没将谴责的话说完,又连忙扭头与被她喊过来的十来个村干部解释:“刘支书,张大队长,各位领导,虽然一直都有人胡扯我三姐和周知青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但是我三姐肯定不是那样的人。一定,一定是周知青撺掇的!”
这话里话外似把锅扣在周志华身上,不想坐牢的周志华一听,立马说:“我没撺掇!是余岚**我的!我还有信,对,我包袱里还有余岚给我写的情书!”
周志华刚将信拿出来,就被余清清抢走了。
余清清故作心虚的要撕掉信,但又轻而易举的被刘支书抢走。
和秦家有旧情的刘支书迅速翻看了所谓的情书,其内言论不堪入目,气得他大骂伤风败俗。
见多了千年老狐狸的女老板余岚,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是余清清在唱聊斋?
看似在帮余岚说话,但字字句句都是在把余岚摁在乱搞男女关系的位置上。
这种手段,在余岚看来,很不上来台面。
在刘支书痛斥余岚,这怎么一回事时,余岚看了一眼暗自得意的余清清,而后实话实说:“这人半夜三更敲我家门,让我跟他走,然后被我家小孩摁在地上打。”
撒谎会被戳破,要翻身得用事实。
余清清悄悄翻了个白眼,而后一副瞒不下去了,要劝余岚向善的样子,说:“三姐,你写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信,大家都看见了,别再扯谎了,说实话吧!
说实话,大家一定能谅解你的,姐夫人没了,你过惯了好日子,一时想偏,不想做**拉扯几个孩子,这也没啥。
只要你改,保证以后下地干活,踏实挣钱,把几个孩子养大成人,我们都会原谅你的!”
余岚想,这要是梦中那个好吃懒做的余岚,听见让她下地干活,挣钱养家,拉扯五个孩子,肯定要炸。
不得不说,这个余清清将‘余岚’的性子抓得死死的。
只可惜,此余岚非彼余岚。
余岚十分冷静的问:“谁说我是**?煤矿里若出事故,基本上都会往家来送抚恤金,我没有收到过抚恤金,换而言之,秦明山没有死,我不是**。”
“我既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跟这个瘦得跟麻杆似的男人,乱搞男女关系。”
确实,余岚丈夫秦明山在煤矿工作,每个月能寄回来六十块钱,在这个普通工人月薪不过四十块的年代里,六十块钱能让余岚和五个小孩不愁吃喝。
她疯了才会跟一个要钱没钱,要脸没脸,回城都只能偷跑的男知青搞到一块儿。
余清清有些慌,她没想到余岚竟然脑子灵活起来了,认定‘秦明山已死在煤矿’的传闻是假的了。
强装镇定的余清清说:“三姐,邮政那边的汇款单已经有两个月没寄来了,信也没有,三姐夫已经没了。
这几年,你让这几个小孩饥一顿饱一顿,还和周知青乱搞关系,已经够对不住三姐夫了,不要再把死人拖出来,给自己洗罪了,放过三姐夫,让他安安心心去吧!”
余岚看向余清清,一字一顿道:“以往的汇款单,和信件,以前都是你给去公社领的,你拿到了说没拿到,也不是不可能。”
朝阳公社距离他们牛家坳生产大队有些远,走路得走四五个钟头。
以前的余岚懒得走,向来都是花一块钱做辛苦费,让余清清帮忙去领汇款单,领信件,甚至买东西。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大队里还有不少人,隐隐羡慕余清清得了这么个美差。
余清清心狂跳,背后冷汗直冒。
她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扎进掌心,痛觉让她保持镇定。深呼吸后,露出被诬陷的愤怒,说:“我没有!我没有干这种事!”
余岚说:“去公社问一问,就知道你有没有干这种事了。”